电影《皮毛》是从子条那里得知,他原本是个电影青年,所以我们的话题更多会逗留于此。
我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是一扇窗,只要愿意,他们就能引领你看到别致的风景。
老实说,如果不是库翁的《Eyes Wild Shut》在前,阿尔布斯的扮演者未必还是妮可。不过我们还是要向这位“可怜”的女人表示该有的尊重。在对自己的突破渴望上,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既然故事是杜撰的,那么我们不妨仅仅当作一个与原型无关、与摄影无关的异事来玩味。
只是杜撰的背后还是引取了黛安·阿尔布斯的诸多真实的数据来支撑。在编剧方面中肯地说乏善可陈。
我认可镜头另一端的那双眼睛。很多人善于讲故事,不是因为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而是在绘声绘色中引人入胜。要将一个深邃的灵魂用一种苍白的形式呈现并企图博取认可,也只能用视觉语言来试探一下了。阿尔布斯说:照片是关于秘密的秘密,它揭示的越多,你知道的就越少。电影在揭示灵魂的企图上,注定也是关于秘密的秘密的秘密,它可以给你一个猫眼看到恐怖,却无法给你勇气去迎接开门后的不适。
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从容地面对、相处和动情于一些所谓的“怪人”,多毛症、巨人、侏儒、连体人、畸形甚至丑陋不堪者。世人唯恐避之不及。电影虚构的截取的阿尔布斯摄影视角成立前后的富有转折意味的片断,是明智的。要揭示得全面是力有未逮的,况且,电影的载体也不允许他以填鸭式的权利来剥夺观者的消化系统。
就像阿尔布斯丈夫的无奈表白: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只能体验平常之事的人类),突然有一天,天花板上开了个洞,走下来一个多毛怪物,你让我怎么办……这样的平凡人又何止她丈夫一个?作为与己无关的故事听听倒也罢了,真有这样的“奇怪人”进入了我们的安全范围,几人能安之若素?
这还不是全部,苏珊·桑塔格在《ON PHOTOGRAPHY》中曾经用很大篇幅来理解阿尔布斯。“阿尔布斯作品中最引人注目的事她似乎从事了一项艺术摄影中最有生气的事业——关注受害者和不幸的人——但却没有这种事业通常应有的同情心”她说。妮可的表演中可圈可点的也正是这一部分,在鹤立鸡群的时候,她并没有以鹤自居。所谓健全和缺陷、正常和怪异、美好和丑陋皆是相对而言。如果心中本无区别,自然不会有恻隐之情了。阿尔布斯的作品中的怪人们,没有“该有”的拘谨、猥琐甚至胆怯,而是坦荡荡、总满信任地凝视着观众。这个观众最初的形式只有阿尔布斯而已。也就是说,阿尔布斯已然成为了他们的挚友良朋。
影片结尾是在新泽西或宾夕法尼亚的裸体营,人们虽不着片缕,但内心的秘密才是最难识得的。在无知的情况下去揭示一种事物,不管TA是什么,都是徒劳的。有人说阿尔布斯的作品是主张反人道主义的,随他怎么说,或许是吧。电影是个面具,庸俗的华丽的圆滑的装腔作势的外表下都藏着一双别有用心的眼睛。
皮毛 Fur: An Imaginary Portrait of Diane Arbus(2006)
导演: 史蒂芬·西恩博格
主演: 妮可·基德曼 / 小罗伯特·唐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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